电话响了很久,一直无人接听。
快挂断的时候,沈耀东终于接了电话。
周与深呼一口气,压着心口的烦躁,尽量平和的说:「沈教授,我是周与。」
楼上争吵声戛然而止,电话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沈耀东正在往安静点的地方走。
他边走边笑呵呵的说:「阿与啊,最近怎么样?」
「还不错,想问问您哪天有时间,我过来给您拜个年。」
沈耀东默了两秒,接着说:「太客气了,这两天还在走亲戚,看看初八以后吧,到时候来家里吃饭,很久没跟你聊聊了。」
「那行,我不太忙,将就您的时间。」周与又跟沈耀东随意的聊了两句,两人客气一番,才挂了电话。
电话挂断,周与坐进车里,盯着楼道口。
没多久,沈雀就从里面出来。
本就随意扎着的头发,更加松散,额前落在大片头发。即便用头发遮住,周与仍看见她泛红的又脸,上面印着刚晕开的五个手指印。
周与心里抽了一下,睫毛在轻轻颤动。他张嘴,呢喃一声,「沈雀。」
两个字,很轻,轻到叫人以为是幻听。
沈雀抬头看了眼这边。
周与轻轻往后靠,轻轻闭上眼。
再睁眼,沈雀已经走到到单元楼前面的一颗榕树下,她仰头插了一下头发,发丝落下,右边通红,手指印慢慢的晕成一大块红色。
沈雀仰着头,大口呼吸,眼尾落的泪,顺着皮肤流进耳窝。她吸了一下鼻子,伸手将帽子戴到头上,整张脸被藏在阴影里。
周与只能看见她的背影。
沈雀后退两步,整个人靠在榕树树干上。没多久,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,一根接一根,
她29了……
周与在心底算着……
第一次见她已经是七年前了。
那天是年底27,桐城大雪,天地一片苍茫。沈雀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,站在堆满雪的榕树下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地上的菸头被雪水浸湿,堆成小山。
周与在那天上门,不过是想问沈耀东借钱,周与父亲戒赌多年后,又被赌友缠上,以投资的名义借了亲戚们一大笔钱后跑了。
年底,追债的亲戚堵上门,周与将所有存款拿出来,仍是杯水车薪。他没什么朋友,唯有导师沈耀东和他最熟,于是想让他帮帮自己。
可研究生的风骨让他弯不下腰,也开不了口,只能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在楼下徘徊。亲戚们的电话,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,他挂了又接,接了又挂,道歉的话说到起泡。
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抚对方,保证年前会还一点,让他们熬过这个年底。
在楼下僵持一个多小时,母亲打来电话,让他回去,再想别的办法。可是,能有什么办法,外面的钱,可以不还,亲戚的难道可以不还。
他压弯了脊梁,要往上走,沈雀突然拦在他前面,脸上压着红印,开口声音嘶哑:「十万够不够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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