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弥远知道她在想什么,但眼下有更叫人放心不下的事,秦弥远道:「我要去秋极崖一趟。」
「你疯了?」柳玹惊呼,「秋极崖正恨不得将蓬莱洲的人碎尸万段。」
秦弥远当然明白只身独闯魔宫有多危险,但他必须要去,回想着冥绮月那一席话,秦弥远目光沉沉,摩挲着手中茶盏。
「我一定要再见他一面。」
…
仙门连破三十九处据点,无界之门的九方氏又虎视眈眈,魔门前有狼后有虎,折损惨重左支右绌,连日来气氛低迷,没人有心思再花天酒地。
以群魔乱舞彻夜狂欢着称的北冥外城阴森湿冷,天幕垂垂而下,是灰色的,像一块裹尸布。
秦弥远取下头上斗笠放到桌案上:「老板,来一壶酒。」
支撑案面的桌腿森白泛灰,看上去像是某种生物的腿骨,茶摊老板自柜台后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:「生面孔?」
最近有不少九方氏试图混入秋极崖,北冥戒严,内外城交界处更是设下重重守卫把守,秦弥远随便抬眼一望,便见街边店铺十有八九都关着门。
夜风尖啸着刮过,食人魔鸦的眼珠在头顶泛出幽幽红光。
面前男人抽搐着倒下,身下鲜血逐渐汇成一小洼血泊。
「嘎——!」
「嘎——!!」
魔鸦自高处飞下,啄食地上新鲜的晚饭。
秦弥远从他身上搜出鸦雏宫的令牌,面无表情起身:「没有酒,那就拿命来换。」
北冥内城其实是一座雪山。
九殿十二宫环绕着中间千仞绝险的秋极雪崖,最高处的宫殿叫作孤澜,向来是魔尊的寝殿,而伏昭,住得离他并不远。
纵使来之前已有准备,可北冥的肃然仍旧在秦弥远的意料之外,一路行至这里,他杀了不下十馀驻守的魔修,这其实很蹊跷,九方魔族在灵力荒瘠的黄沙苍域苟活几百年,早就不是域内修士的对手,哪里用得着如此严阵以待?
整条街道除了他已经没有任何人了,魔鸦在分食那名魔修的尸体。
秦弥远抬头看向秋极崖方向,巍巍城门固若金汤,上百魔兵铁桶般将内城交界围得水泄不通,与其说是在防卫,不如说……
秦弥远心里陡然冒出一种很荒谬的猜想。
他们更像是在隐瞒着什么秘密。
地上尸体逐渐面目全非,再眨眼,此处已没有蓬莱仙君,只有眉眼阴鸷的鸦雏宫魔使。
秦弥远攥紧手中令牌走向内城,雪愈发大了,越靠近秋极崖,脚底积雪愈深厚,所有的脏污转瞬就被雪花掩埋。
直至靠近城门,地上才终于出现一些别的颜色,鲜红的,蜿蜒的血迹,大雪来不及覆盖,又滴滴答答从上方溅落。
城门上悬挂着一排整整齐齐的无头尸体,有的身着仙门服饰,有的是混入秋极崖的域外奸细,最前方两具尸体还新鲜着,断口处不断滚出鲜血。
秦弥远跨过那片血迹,向驻守的魔兵将领出示令牌:「在外城发现十具我族尸体,有仙门的人潜入,速速带兵前去察看,我进去禀报殿主。」
那名魔将接过令牌,上下仔细打量他几眼,回头跟身后人对视,秦弥远神色从容的任他们审查。
片刻后,魔将向后一挥手,一队魔兵出列朝外城出发。然后看向他道:「他带你进去。」
原本站在魔将身后的那名魔修对秦弥远道:「走吧。」
城门开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,凛冽风雪呼啸着扑面而来,秦弥远下意识闭了闭眼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秋极崖。
云层忧郁,大雪茫茫而下,九殿十二宫伫立天地,肃穆清冷,宛若神迹。
——与其说是魔头老巢,倒让秦弥远想起曾两次拜访的西天莲境。
魔修在前领路,目光仍带着几分戒备:「还没问,你要禀报哪位殿主?」
鸦雏宫听命于招魂殿,但招魂殿主受伤未愈,还在闭关疗伤,近日来内外城防都由三生殿主苏厄统领。
秦弥远对答如流:「绮月殿主重伤未愈,我就不去打扰她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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