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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?人下午两?点?多进的颐和园,少年人体力好,走三四个小时也没觉得累。斯江懊恼没来得及做功课,关键时候想?不出多少古诗词来应和,对着昆明湖只想?起?来一句“澄波十顷开妆镜,琼林又逢花事。”
跑了许多景点?后,斯江能理解北京人哪儿来的挥斥方遒指点?江山的底气,一朝一代?累积下来的,这山这水这千折明廊这湖山叠翠,长城、太庙、故宫、九门,就连胡同名路名桥名,都是历史的沉淀,来去过多少五湖四海的人,聚集过多少抛头颅洒热血的国士,见过多少兴亡更迭血流成河,皇城根儿下的老百姓所见所闻都是最鲜热的,很难不参与进去。
斯江对着景生有一搭没一搭地?说着北京人和上?海人的相同之?处和不同之?处。
“都不大看得起?其?他?地?方的人。”斯江笑着说。
“也不能以偏概全,你会看不起?其?他?地?方的人吗?”景生笑着问。
“怎么会,我是被看不起?的一方啊,”斯江哈哈笑,“我应该算是宁波扬州混血?反正?不算正?宗上?海人。我三妈以前动不动就把小苏北挂在嘴边——”
景生想?到自己,笑着没言语。
斯江敏感地?觉察到自己失言,小声说了句对不起?。
“没事,”景生笑道,“你小时候不还为‘小新疆’的外号跟弄堂里的男生打过架?听说气势如虹,没有输过?”
“这倒是真的,现在想?想?也蛮好笑的。斯南这点?比我强,她就完全不在乎,”斯江想?了想?:“不过一样的看不起?,北京人和上?海人也不一样。可能到底是京城吧,一个眼神就带着警告,别搞幺蛾子,咱这可是天子脚下。哈哈哈。”
景生补充了一句:“感觉老太太们随时随地?能变身?成警察活着干部,一个个火眼金睛。”
两?人一路絮絮叨叨的,景生在长廊上?一边数柱子看彩画,一边听斯江各种文艺青年式的感想?。他?喜欢听斯江说这些,看着她眼睛闪闪发亮,她和其?他?人完全不一样,虽然?他?对其?他?人并不了解。
“记得吗?你高二的时候看过朱光潜的书后,语文课演讲了《中?国美学之?殇》,讲得挺好的,但是挨批了。”景生笑着问。
斯江咯咯笑着点?头:“是的是的,演讲前我觉得自己那篇稿子写得可好了,真的,我去图书馆查了好多资料,还用了电影《街上?流行红裙子》做例子,结果被高老师批得一文不值,气死我了,都自我怀疑了。”
“你是写得特别好,他?大概觉得被冒犯到了,可能你说的全民审美的堕落,他?觉得也包括他?吧,”景生想?起?高老师每年秋冬一成不变的细格子假领子,又笑了起?来,“你们班那个郁平,跳出来说他?根本没听懂你说什么,给?你打那么低的分就证明了你的论点?完全没错,不懂美甚至害怕美。”
斯江笑弯了眼,突然?顿了顿:“咦,阿哥你怎么知道的?我回家告诉你的?我怎么不记得啊,丢脸的事我一般不会说——”
景生拍了拍柱子:“刚才数到多少了?一歇就忘了,糟糕。”
“你别顾左右而言他?,你怎么知道的啊?谁告诉你的?张乐怡还是曾昕?”斯江扯着景生的衬衫不让他?走。
“好像那天去区里参加个比赛,回来的时候顺路看了一眼。”景生被她拽得退了两?步,不得已招了一半。
“顺路?”斯江不由得多想?了,怎么可能顺路呢,没等她接着追问,景生已经接着数下去了:“499,500,501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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昆明湖日落是肯定?要等的,东岸铜牛附近站满了游客,不少人穿着卡其?色的摄影马甲,举着大炮左右游弋。
景生和斯江沿着湖走到没什么人的地?方才坐了下来,等着看夕阳无限好。
“我前几天还梦到自己掉进昆明湖里,顶着一头水草被你捞起?来,现在想?想?不对,应该顶个荷叶或者荷花上?来。”斯江轻哂。
景生看着她笑:“哪吒?”
“什么哪吒!”斯江给?了他?一肘锤。
“小时候拷浜你倒是真的摔进河里过,不过没荷花。”景生揶揄了斯江一句。
斯江又给?他?一记肘锤:“你故意推我的你还说!活该你被乌龟咬。”
“咬得真的挺疼的,小时候要面子只好不吭气,”景生伸出手指,“看,还有印子呢。”
“那个龟头都缩进去了,还拼命咬着你不放,又好笑又吓人。”斯江莞尔。
景生一怔,干咳了一声勉强忍住笑,轻声说:“是甲鱼,不是乌龟。”
斯江呆了呆,居然?秒懂了自己的口误,立刻臊红了脸。好在景生咔嚓一声,又掰开了一个苹果,递给?她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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