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七,京城华灯初上。沈藜刚和母亲杨敏治回京城半年。
沈藜站在铜镜前,将最后一根玉簪插入发间。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,却带着几分清冷。她伸手取过案几上的银色面具,轻轻覆在脸上。
"小姐,您真要独自出门?"丫鬟越溪担忧地问道。
"今日七夕,满城都是戴面具的游人,谁会认出我来?"沈藜轻笑一声,"再说了,这京城这么大我都没好好逛过呢,越溪你就别担心了。"
越溪还要再劝,沈藜已经提起裙摆,快步出了房门。
夜色中的京城果然热闹非凡,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花灯,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。沈藜漫步在人群中,感受着难得的自由。
转过一个街角,她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吸引。只见前方围着一群人,中间摆着一张长案,案上放着各色花灯。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在高声吆喝:"猜谜赢花灯咯!"
沈藜挤进人群,只见案上摆着几个精致的灯笼,其中一个绘着六瓣梅花的灯笼尤其别致。她正要上前细看,却见一只修长的手已经先一步拿起了那个灯笼。
"两位,这灯笼可是要猜对了谜题才能拿走的。"老者笑眯眯地说。
那人戴着与她相似的银色面具,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。他看了看身后面色高傲的女子后说道:"我阿姐想要,请出题。"
"好!"老者清了清嗓子,"画时圆,写时方,冬时短,夏时长。打一字。"
沈藜心中一动,这谜题她曾在古籍上见过。正要开口,却听那公子已经答道:"日。"
"公子好才学!"老者赞道,"那这第二题:一物生来两面光,都爱用它装门窗。打一物。"
"铜镜。"这次是沈藜抢先答道。
那公子转头看她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那公子迎上沈藜的目光,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,面颊绯红耳朵更是滚烫。他定了定神,道:"老先生,不如让我与这位姑娘比试一番?"
老者抚掌大笑:"妙极!两位都是才子佳人,不如就以这梅花灯为彩头,谁先猜对三题,这灯就归谁。"
"姑娘请。"那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,声音清朗悦耳。
沈藜深吸一口气:"请出题。"
"好!第一题:有花不能采,有鸟不能抓,有果不能吃,有树不能爬。打一字。"
沈藜凝眉思索,余光瞥见那公子也在沉思。忽然,她灵光一闪:"是画字!"
"妙!"老者击掌赞叹,"姑娘好才学!这梅花灯归你了。"
那公子却忽然开口:"且慢。姑娘可愿与我再比一题?"
沈藜抬头看他,只见他眼中带着几分笑意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她点点头:"公子请。"
"我出一题:有眼无珠,有口无心,有耳无聪,有鼻无嗅。打一物。"
沈藜一怔,这谜题她从未听过。正思索间,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更鼓声。她猛然想起时辰已晚,若是被父亲发现她偷溜出来,怕是要受责罚。
"公子,今日天色已晚,不如改日再比?不知可否告知姓名?"她福了福身,接过老者递来的梅花灯。
那公子却没有回话,他后退半步,转身向着他阿姐的方向追随而去:"姑娘你我有缘,一定会再见面的。"
沈藜听到这话,心跳如鼓。
她提着灯望着向远方跑去的那位公子,那公子的佩剑上还挂着慧觉大师的护身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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