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忍耐的边缘,林知屿沉默思忖片刻,探身从江逾白的桌上摸走一支黑笔,随后眼神微垂,手指搭在矿泉水瓶上,仿佛握着一壶酒。
他撩起眼皮,眼中晕开一片酒意侵染的迷离和温柔,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笑意,左手上夹着的水笔吊儿郎当地晃。
“琢玉啊,剑握得要稳,下盘别飘,持剑之人须有不破之志……”
他的声音略微沙哑,还带着几分倦意,语调时而低沉,时而柔和,像是长兄虔心叮嘱,又像是独自对月呢喃。
林知屿的台词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。他的咬字十分清晰,中气十足,有点类似于话剧的表演方式,虽然有些生涩,但格外让人如沐春风。
赵瑾瑜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饶有兴致地支着脑袋,等待林知屿接下来的发挥。
他微微晃动“酒壶”,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孤寂,随后又变成了慷慨的从容。他的视线中似乎映照出少年谢琢玉挥剑的模样,嘴角噙着的笑意逐渐温柔起来。
“少时,父亲曾说我是谢家这辈唯一的天才……可我觉得假以时日,你一定可以超过我……”
“谢家、中州,我……算了……”
原本瘫在椅子上的青年猛地坐直,脸上的剧本滑落下来,掉进他的掌心。
青年转头示意了赵瑾瑜一眼,没等到回应,便自顾自地绕开桌子,走到了林知屿的面前。
林知屿还沉浸在戏中。
就见青年一抬手,扣住了他的腕子,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。
“这么好的酒,怎么不等我一起喝?”
第8章
来人上下晃了晃“酒壶”,一手撑着桌子,一手高抬,仰头作饮酒模样。
他生得一副好相貌,桃花眼未语变带三分笑意,这么懒散地扫过来时,仿佛一汪潋滟的桃花春水,顷刻间就把人的注意悉数吸引了过去。
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纤长,骨节分明,他一饮作罢,笑盈盈地俯下身看着林知屿,说道:“瞧你这幅模样,年纪轻轻,心事忒多。”
林知屿没有说话,只是僵直着方才饮酒的姿势,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人。
在场的人都敏锐地感觉到,他的气势被这位“不速之客”压了一头。赵瑾瑜原本审视的目光忽然沉了下来,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,神色晦暗不定,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。
倒是江逾白没有太大的反应,还是很认真地朝会议室的中心看。
林知屿确实有些紧张。来人周身落下的阴影牢牢地将他罩下,从他的视角看去,无论是对方清瘦高挑的身躯,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,都太具有压迫力。
和牧绥偶尔泄露出的那股常年身处上位的压迫不同,更像是一种实力差距上的……压迫。
“你的心中有中州、有谢家,还有你那乳臭未干的胞弟,可你也才多大,放眼望去,中州那些世家中年过百岁的少爷们多的是连金丹都没有结成的废物,你何苦把要把这样的重担强行压在自己身上?”
“学宫里的那些老头担忧得都没你多。”
那人微微俯身靠近,手上的“酒壶”当个玩物似的被他丢来晃去,一双桃花眼吊儿郎当地上挑着,一股顽劣痞气的世家修士气息扑面而来。
看他这副入戏至深的模样,应该不是故意出来挑事的刺头,倒像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陪他对戏的。
可是他真的不是很需要这份福气。
林知屿想。
他从前不是没和别人对过戏。大二的时候宿舍搬来了一位表演系的室友,一米九长腿大帅哥,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。
因为林知屿待在宿舍的时间最多,所以没少被他拉着一起对话剧台本,偶尔还会被死缠烂打地求着一起欣赏各种电影,分析角色的情绪和表情也就算了,还要十分中二地陪他复读电影里的台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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