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戎闻言,知道事情的确发生,心中有了数:「我明白了。」
「好了,我该走了。」辛昭玉提起桌子上的一袋药材,身形款款离开。
段戎回头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。
辛昭玉的纤瘦身形在人群中消失,她没有回头,只是唇盼带着一丝笑容,像是讥诮。
「辛夫人,好巧。」脚步停下,辛昭玉看着眼前的这人,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。
辛昭玉:「是沈娘子啊。」
姜茯桐眼神看向辛昭玉手中提着的药包,问:「辛夫人最近是病了?」
辛昭玉笑了笑:「是啊,最近夜里老是睡不好,就去药铺开了些安神的方子。」
姜茯桐又和辛昭玉寒暄了两声,辛昭玉就告辞离开了。
等着人走了,姜茯桐还站在那儿,兰絮见状,奇怪地问:「娘子?」
「走吧。」姜茯桐眼睫低垂,遮掩住眼底的暗色。
辛昭玉。
姜茯桐想着前些日子的调查,觉得格外有趣起来。
大理寺的一处屋子里,一个年轻男人坐在窗子边,眼神呆滞。
如果姜茯桐在场的话,就会知道这地方是姜凛一案中曾经安置过郑连的地方。
如今坐着的男子,正是姜凛。
但是姜凛的待遇可就比不上郑连,仔仔细细看的话,还有一道锁链扣住他的脚腕。
此刻,外面传来声音:「宋少卿。」
姜凛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,神色却是没有波动。
等着门开了,宋襄颐的身形浮现,他望着姜凛的目光格外冷漠。
「姜凛。」冷淡开口,宋襄颐安然坐下。
姜凛没有回答。
接下来,宋襄颐的话才让他有点儿反应:「再过几日,姜净就要回到成阳王府了。」
说不出姜凛是个什么表情,只是又哭又笑的:「兄长要回来了吗?」
「怎么样?他听说我的事情了吗?是不是很失望?」姜凛突然激动起来,瞪大了眼睛,想要抓住宋襄颐的肩膀。
宋襄颐微微侧身,锁链也拦住了姜凛的动作。
一瞬间,姜凛低下头:「兄长,兄长,兄长。」
「哈哈哈!」姜凛笑出声来,「回来了。」
宋襄颐站起身,似乎打算离开。
姜凛见了,连忙出声:「我要见他!」
宋襄颐脚步没有停下,最后他咬咬牙,道:「我见了他,我就告诉你,你想知道的事情。」
「姜凛已经死了,」宋襄颐终于看着他,「所以,你见的方式,我来决定。」
姜凛一下子跪坐在地上,嘴里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随着宋襄颐的离开,房间里又只有一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天光。
「我错了,」姜凛有些无法忍受这种痛苦,「以后,都不能见兄长了吗?」
这一下子,他干脆躺在了地上,蜷缩着身子,他脑海里想着姜净,他兄长的模样。
温润如玉,翩翩公子,和他完全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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