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哥,」他推睡着的魏三,「醒醒,我有话跟你说。」
几天相处下来,何伟是个什么样的人,魏三心里清楚,也眼瞅着他吆五喝六地把银子花出去。找他必定没好事,他装作困得醒不过来,嘴里哼哼唧唧的,就是不睁眼。
何伟不傻,知道魏三在装睡,他拽着魏三的胳膊使劲摇晃,魏三没办法装下去,只好睁眼。
「三哥,你看,你我虽然相处时间短,但耐不住情意深,现在弟弟我有点小困难,你当哥哥的总不能眼看着不管。」
「我能。」魏三看着呆住的何伟,补充道:「我真能。」
「真好笑,真幽默,哈哈,」何伟干笑几声,「三哥,哥,你就是我亲哥,不,亲爷爷,我还差一点银子,就一点,补够了就十两了,我这不是白要,等我出去就还你,对,我不仅还你,我还加倍还你。」
魏三心里暗骂「放屁」,他太了解好赌的人了,一旦染上这种瘾,有点现钱就想赌,更严重的没钱抵押也要赌,借钱给赌徒,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。
「唉,何老弟,实在是你哥哥也拿不出这么多,你家里人还能给你送钱来,我是个孤家寡人,哪有人给我送钱。有心无力啊!」他说。
看着何伟的哭丧脸,他还装作安慰的样子:「老弟,没事,你身强体壮,皮糙肉厚,这几个板子也就是小小轻伤,哪用的着放在心上。」
何伟被魏三的话架在那,面上立即换了无所畏惧的神色,心里却怕得要命:「是,那都是小意思。我毕竟是练家子。」
魏三看出他在逞强,不由得暗笑,转身又躺下去睡了。何伟担惊受怕,一夜无法安睡。
翌日,到了行刑的时间,何伟提前把银子交给行刑的衙役刘冲,刘冲皱着眉:「向来都是十丶二十丶三十。你这点银子,哪个数目都不够,我俩分都不好分。」
「官爷行行好,我事后一定补齐。」何伟低三下气地恳求。
「哪有事后的,有多少钱就办多少钱的事,你事后翻脸不认帐,我还能追着你要去?你这种情况只能先轻后重了。」刘冲「铁面无私」。
何伟不管怎么求都无用,只好认命。
笞刑都是在公众面前进行,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。何伟被执行的衙役绑在凳子上,脱了裤子光着屁股,左右各站一人,执着笞杖,一下一下拍打下去,一边打一边唱数:
「一二三四五,皮肉收点苦。六七八九十,回去坐上席。再打二十板,郎中抢饭碗。」
这唱词既有计数的用途,也能起到警戒犯人的作用。
打板子也是一项技术,行刑者也都是经过训练的。上岗前打包着豆腐的纸或是包纸的砖头,做到纸破豆腐完好,或者纸完好砖头碎,这才能做到根据需求打出不同效果来。
第一板落下,「啪」的一声,何伟跟着大叫,却后知后觉地发现,声音响,落下来却不怎么疼,像力道重的按摩,他放心了,二十板下来,他也只是闷哼几声。
可当第二十一板落下,「啊——」何伟的惨叫,连天空中路过的群鸟听了都加速飞走。
又一板落下。
「娘嘞——」何伟哀嚎道,馀音之悠扬像唱山歌。
再几板下去,他的哀嚎变成了咒骂,他骂福源镖局卸磨杀驴,骂赌场鸿润庄忽悠他赌,骂魏三不借他钱,他也想骂县衙只认钱,但他不敢,没几句,火辣辣的痛使他无法思考,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,随着屁股上的血肉绽开,他的嘴里只剩下无力的哼哼。
「刑毕。」此时何伟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了,下半身血肉模糊,还混合着一股不可说的骚味。
两个衙役前来把他抬出去,扔在衙门口,一般家属会在门口等着接他回去。
英娘看到他这样,吓了一跳,看着他的伤口,心疼道:「怎么回事?不是给了银子,怎么还打这么重?」
想起自己给衙役办事的钱打水漂的经历,立马觉得他们又一次拿钱不办事,愤怒地说:「我找他们说理去!」
「别别别,哎呀呀呀,」何伟勉力仰起身拦住她,又牵扯到伤口,疼得五官紧凑,还不忘了撒谎「不赖他们,是,是那个价钱改了,十两不够了。」
英娘后悔:「当时再多给你一些好了。」
又埋怨道:「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也只藏有十两,二两还是我拿家里的生活费凑的。谁知道你把银子都放哪了,天天防着我跟防贼似的。」
「你这娘们……还说这些,快让我回家。」何伟疼得直「嘶哈」。
英娘雇了一辆牛车,和赶车的大爷,旁边的好心人一起把何伟抬上车,就家去了,一路上牛车并不平稳,何伟的惨叫声随着路况跌宕起伏,没有停过。
第4章寒心何伟在家养病,俨然把自己当成大……
何伟在家养病,俨然把自己当成大爷,变着花样地使唤英娘。
「英娘,我想吃千酥阁的点心,你现在去买!」
「英娘,我冷,再点个炭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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