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女子就是这般善变。
他只解释:「帕子是遮面用的,你我此行不可声张。」乔婉眠噔噔噔跑回屋,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帷帽。
萧越哂笑,是了,她怎么会缺遮面的用物。
看惯了她最近的娇艳打扮,都快忘了曾经她有多畏首畏尾。
……
乔婉眠跟着萧越穿过无归院中的小径,在一处铁门前停下。
打从她来的第一天起,就得了方嬷嬷的嘱咐,不许乱走,她不能去的地方,就包括被这道铁门分隔出去的后院。
萧越轻咳一声,门后很快传来锁链声响,须臾,一个衣着干练的年轻面孔将门打开,抱拳行礼:「主子。」
萧越点点头,抬步自去,乔婉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,生怕漏一步,萧越就会反悔,将她丢在原地。
萧越微微侧目,看着那个略有踉跄的小尾巴,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。
月辉如初雪,薄薄覆盖了后院,乔婉眠生出熟悉之感。
后院比前院宽敞,像她家演武场一般,中心是一个操场,两侧分列着各式武器架子和梅花桩一类的用具。
远处还有不少箭靶,箭靶后才有两排厢房,想来那便是萧越的暗卫与敛剑丶刃刀的住处。
萧越正带着她往操场西侧的马厩走,开门的暗卫迅速点亮马厩边上悬挂的灯笼,惊醒的骏马见到萧越,都温顺地凑近,轻轻打着鼻息。
萧越骑上一匹通身如墨染的马,低头对等在一旁的乔婉眠道:「你挑一匹跟上我。」
乔婉眠打算向萧越伸出的胳膊僵住,她抿唇道:「……婢子不会。」
不出所料。
萧越故意道:「我是不会给你驾马的。想去就自己想法子跟上。」
乔婉眠拧紧眉头,思量片刻后,指着垂首立在身旁的暗卫,「那可以不可以让这位小哥送婢子?」
萧越脸一黑,拧着眉深深看了乔婉眠一眼,引着马上前两步,俯身掐住乔婉眠的腰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被萧越举高。
乔婉眠赶忙刚将腿跨在马两侧,还没等她吱声,那人就不耐地松了手,她一屁股摔在楠木马鞍上。
萧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「坐好。」
乔婉眠以为他是不耐烦为她御马,生怕萧越将她丢在无归院,赶忙回头强行摆出一张笑脸奉承,「谢谢大人。」她仰着脸,看萧越的锋利下颌,「婢子一定会报答公子的。」
萧越冷哼一声,不予回应。
马鞍前后翘起,原本留给人的活动空间就有限,现下多了个人,二人之间只勉强能隔一条小缝,若有颠簸难免接触。
萧越取下腰间短刃,横拦在自己腿间,刚好让乔婉眠能与他保持一截距离,而后才策马扬鞭。
马猛地一颠,乔婉眠腾空一下,尾椎撞上短刃,才知身后有东西护着,心里的别扭少了点,只尽量蜷缩着身子,死死抓着马鬃,避免影响萧越的动作。
萧越带她从后门小路离开侯府,一路疾驰。
夜风吹开遮面的薄纱,乔婉眠想松手去按,又怕从马上滚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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