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礼貌,实则以玉滟对他的仰慕之情,绝无介意的可能。
况且,此物确有用处,就算玉滟真的介意,他也会强行拿到手。
玉滟微微一怔,果然沉思着检查了片刻,从干坤袋里竟然翻出一养被术法困住的丶毛茸茸的东西,一边递给乘岚,一边好奇道:「真尊真是料事如神,这也能料得到?」
「什么料事如神!」程珞杉冷笑着反驳:「分明是他们早就暗通款曲,把你骗得团团转,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!」他骂过玉滟,又转头对乘岚也毫不客气地质问:「乘岚,你串通一个没出息的贼,又是想做什么?」
乘岚直接无视他,接过玉滟递来的信物,道了一声:「多谢。」就消失在二人眼前。
程珞杉气得跳脚,怒骂声直穿透了万里云霄。
但乘岚并不放在心上,他早已到了几百里外的海面上,浮空而立,似乎自言自语:「你别乱来。」
他晓得红冲能听到自己说的话,然而红冲没有给出任何回应,看来是铁了心地准备装作没听到。于是,他便伸手从袖子里想把红冲拔出来,强迫红冲面对自己。
谁知指间方才探进袖笼,就被几片叶片缠住,花瓣顺着手指从袖笼里探出来,以一个奇形怪状的姿态,在乘岚的手腕上缠了几圈。
光华流转,花瓣成了一枚乌黑而光泽莹润的石镯。
石镯发出红冲的声音:「这样是不是更好?」
乘岚沉默片刻,才莫名其妙地问出口:「你还能化形成……石头?」
若是修士,以红冲的境界,自然可以随手掐个诀就变成飞禽走兽丶山石草木,可如今红冲体内真气都成了他的掌中之物,他既不曾发号施令,红冲本该做不了任何事。
所以,眼前这从花变成玉镯的本事,自然只能是妖物的化形妖法了。
乘岚心中微动,还不等他套话,红冲主动道:「其实……或许这才是我现在的本体。」
三百年前,他落入熔炉中后,法力形成新的结界,防止不灭真火与怨气席卷而出。这道覆盖了整个岛屿的结界,因其内不可催动真气,违者将被真火烧成飞灰,渐渐地,就被魔域中的妖修魔修们称为「灵压」。
这也在红冲的计划之内,他将魔教集结在这里,自然也要承担监管和保护的责任,哪怕身死魂消,他的法力总会在这里庇护着魔域,给魔修留下一个容身之地。
但也正因如此,他的法力本该永存于此,直到千年之后法力耗尽,才渐渐消散,却没想到居然短短三百年就意外消失。
恰巧,那时他受莫名蛊惑,伸手触摸了灵山上的熔岩悬河,却被吸入记忆碎片中。如今他自然明白,那条熔岩悬河,其实就是他所留下,几近实质的法力。
在他醒来之后再登山上寻找乘岚,果然,这道悬河也同样消弭于无形。
如此庞大的法力怎会凭空消失?自然是有谁取走了它。
可是,除了自己,又有谁能取走原本属于自己的法力?
而那条熔岩悬河中,居然也存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,比如撰写《雪花闺》的那部分。
谁会把自己的缱绻往事张冠李戴,捏造到他人头上,还用来误导自己?其心何其险恶!
红冲对此也并无头绪,只好委婉道:「可能我现在确实是个石妖呢?」
果然,乘岚眉心紧蹙,问他:「那你上辈子也骗了我?」
乘岚不信妖物重修就能换个种族,这是自然——如果连种族都能更改,那与转世又有何差?
他顿时心如擂鼓,仿佛坠入万里深渊,几乎无法思考。
来世今生,若是转世,又怎么还能算是从前的那个红冲呢?
他怕红冲是真的死了——哪怕三百年来,他都对此深信不疑。可一朝重逢春光,他似乎比从前更脆弱,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结果——如果眼前的这个红冲,原本也只是一个因机缘巧合,抑或是阴谋诡计,而获得了红冲的记忆与神通的别人。
「兄长,莫要多想。」红冲无奈开口:「我的神魂骗不了你。」
闻言,乘岚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。
是了,是了,早在山上那时,头一回让他相信了红冲身份的,就是神魂。
哪怕转世,神魂终究是会有变化的,就像文含徵和玉滟,所以乘岚从来不曾把玉滟当做自己的师弟去看。
但红冲的神魂,他永远也不会认错。
见他冷静下来,红冲才好解释:「我的本体本该消亡,法力也被束缚在灵山结界之中,本不该有重修的机会……」他刻意隐去了熔炉的存在,才能堪堪将这番话说出口,「但妖物重修,至少要保有些从前的『遗物』才对,我的遗物,除却你们口中的『灵压』,就都在兄长那里了。所以,我从前才十分好奇,究竟是有什么法门,竟然让我重新修出一道身体,且我确信,我是红冲无疑,并非旁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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